左想右想还是觉得不对，陈丛冷声问雷铭道：“你能坦然接受这个结果吗？穆明君跑了，缉毒警牺牲的牺牲，被迫害的被迫害，你再看看那些被拷走的村民，还有那些被拐卖的科学家。我……怎么有脸等着被国家表彰？穆明君那个狗娘养的还渗透到了内部，现在所有人都在互相猜忌，终究谁是那个叛徒，到现在也无从知晓。我觉得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差。”

        雷铭只挣开一只眼睛打量陈丛，见陈丛面色铁青他便又慢慢把眼睛闭上。

        “人和人之间本来就充满猜忌，信任这种东西只有常年累月的彼此了解才能获得。你们武装特警之间才认识几个月，任务结束后互相猜忌是多正常的事啊？不过，咱俩就不一样了。我们认识五六年了，你会猜忌我怀疑我吗？别把本身存在的规律归结为突发情况，你现在纯属自我消耗。”

        他的口气虽然不咸不淡，但说的确实在理。

        “我猜忌你吗？”陈丛的声音有点抖。雷铭的胡子已经剃的很干净了，可他却没有收回匕首。

        “雷铭，”陈丛深呼吸了一口气用极低的声音叫了雷铭一声，“你在我最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我由衷的感谢你。人这一生，很难遇到危难中雪中送炭的战友，而我遇到了你。可是有些事情我一直想不通，现在，你必须如实告诉我实际情况，这样……我晚上也许能睡得好一点。但是……”

        陈丛紧紧压扣住雷铭的肩膀，话锋突转。

        “穆明君是跨过边境线在邻国乘直升飞机逃走的，天罗地网，他却能跨国逃走，邻国一定有接应他的人。你觉得，是什么人既能向他透露行动情报又有条件在国境线边给邻国牵线搭桥，甚至准备直升机？你觉得是驻边武装兵？还是缉毒警？还是说……狙击手？”

        陈丛的呼吸开始变得不均匀越说越激动，穆勒的那些暴行还有他经历的一幕幕残害生命的回忆变成愤怒使他的手上的力道慢慢加重。最终匕首在陈丛手里被换了一个方向，较钝的刀背抵住了雷铭的脖子。冰凉的金属薄片紧贴着颈部薄薄的皮肤，而皮肤下面便是对方的血管和气管。

        面对身后有些失控的人和颈间的刀刃，雷铭情绪淡定的多，他像看戏一般等着陈丛下一步动作，自己则是没有任何抵抗。

        气氛就此凝固，陈丛逼着雷铭给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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